她事先借了王姨手机打车,加钱让师傅上山,目的地是白瑛的住处。
两次产检都引发危局,连城说什么都不想再有第三次。这次她吸取经验,白瑛找了位可靠的医生,在住处帮她检查。
连城拐过两个弯道,离她两百米的路边,蛰伏着一辆黑色劳斯莱斯。
车后窗的窗户半开着,露出男人漆黑的双眸,深不见底,一眨不眨摄取住她。
连城条件反射后退两步,转身往回跑。
比她更迅猛的,是车上下来的脚步声,如恶虎扑食,雄鹰俯冲。
连城弯道没有跑过,就被一把从后面抱住。
已到深冬了,山路两旁的树木依旧苍翠繁茂,不比北方一片枯黄的瑟瑟。
可身后裹挟她的男人,却比北方那四年加起来,还森寒,凛冽,恐怖得让人不敢与他产生丝毫接触。
连城更不敢,她奋力挣扎,踢踹。
眼见离车厢越来越近,连城瞳孔紧缩成针,大力荡着腿,以图落地。
梁朝肃手臂揽过她腿弯,一霎收紧,弯折,连城像个团成球的小孩子,被他箍在怀里,却反常没有勒紧。
始终给她留有一丝空隙,不挤压她,却又不让她挣脱。
直到车门嘭一声关上。
张安仿佛等待已久,刹车油门一松一踩,车辆平稳,又快如箭矢。
前后座之间挡板升起。
连城剧烈喘息着,激剧运动加重了小腹的坠胀感,疼痛针刺般在左下腹收紧。
连城额头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分不清是疼的,还是怕的。
怕梁朝肃。
怕她姑娘。
可越怕,越要冷静。
她掐手心,稳住情绪,冷声望他,"你想做什么"
梁朝肃眼底是惊涛怒海,翻涌着,视线触及她额头湿汗。
抬手擦去,指腹的温度是深冬绝对没有的炙热。
那一抹热度渐渐烧成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