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雍瞥他一眼,一声不吭。
那头,一个杂扫的婆子进来,将地上的瓷器扫走,桌椅归位,地上的酒液也擦干净了。
这头,于昌已经在谢放的询问下,战战兢兢地说起来。
"师父死前有一日办差回来,脸色很是难看,匆匆拉我去了衙门,却又不和我说是什么事,让我守在门口,他独自进去,出来时,我问他发生何事,他说……"
于昌欲言又止,见赵胤皱了眉头,又道:"我原以为会在这衙门里干到干不动了为止。现下看来,是不行了。阿昌啊,做捕快呢,也不用多么大的本事,但心思得正,心里要装着黑白,装着是非……"
于昌叹了一口气,模仿着张捕快的语气,"也罢。该歇歇了。往后你小子好好干,别丢师父的脸。"
"我问师父要做什么,师父说,他要辞了捕快的差事,带全家老小回青州老家去养老。我那时就寻思,师父的女儿八月初就要完婚了,怎会说走就走呢"
赵胤道:"你没问"
他一说话,于昌脊背上就惊起一层冷汗。
"问了。师父的话很是奇怪。"
"如何奇怪"
"师父说,别问他了,话只能说到这份上……这大晏江山原以为是固若金汤,如今看,终究是不成了。"
最后这话算是大逆不道,于昌说得支支吾吾,但见赵胤未动声色,仍是一字一句将张来富身前的话学了个遍,"师父说这话的第二日便没来当差,过后我才知道,他那天晚上就死在家了。"
"为何现在才来禀报"
于昌抬袖擦了擦额上的汗,头都不敢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