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的婢子又报:"老爷来了!"
禾阳抬头,看向朝着她走来的赵太傅。
今日是他们的荀哥儿宴请的好日子,赵太傅还特地收拾打扮一番,哪怕上了些年纪,又为官多年,身上全无一分酸腐之气,反而因渐长的年纪衬得沉稳儒雅。
"禾阳!"
赵太傅脚步急切走来,先是扶住了禾阳的胳膊,抬手在她手背上拍了一下,言语安抚道:"别怕,我来了。"
禾阳张口,想要解释一二。
自己并非有意与赵华氏争执。
更不希望闹成现在这样。
可话到嘴边,她却止住了。
自己并非有意。
况且她无错。
言煜若要问起,她自然能坦然回答,何须现在解释
她开口,声音干涩:"我另派婆子去外面请大夫回来,这位大夫是荀哥儿养在园子里的,情况紧急,先施针急救。"
"好,我知道了。"
赵太傅颔首,待她依旧温和。
说完这些后,他才松开禾阳去看赵老夫人。
他不通医术,但看母亲双目紧闭、脸色发白、双唇发青的躺着,也知情况不妙,开口了解情况后,便不再打扰方亨施针。
正要去看禾阳时,外面的随从匆匆来报,言语吞吐:"不、不好了……华、华二爷不知怎得也听到了消息,从前院跑过来了,要、要找、找……"随从不敢直言,深深垂下头去,最后囫囵过去,"要个说话,正在外面院子里闹着呢!"
含糊而过的,无非是‘郡主娘娘’这一称呼。
禾阳扶着吉量的胳膊,站起身来,"请他去堂上——"
"慢着。"
却被赵太傅打断。
禾阳侧首,看向赵太傅。
赵太傅握了下她的手,"禾阳,你的脸色看着很不好,先下去休息,外面交给为夫来应对。华家……"他苦笑一声,余光看了眼仍未醒来的母亲,最终只说了一词"棘手",说罢,又吩咐吉量,"好好扶着你家娘娘下去休息。"
吉量有些犹豫,慢吞吞地回了声‘是’。
禾阳深深看了眼赵太傅。
见他眼神如旧,握着她双手的力道温柔而有力,禾阳强撑至此,才觉出一丝倦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