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帮派。”
老鬼仿佛正在开车,速度慢下来,风声淡,显出几声鸣笛。
“我们敢搞死遁这么大胆,就是帮派有把握,跟这类沾灰、带黑、不干净的医院是一条道上的。但凡稍做准备,老家伙的人,人生地不熟,防不胜防。”
“就算退一步讲,失败了,被看穿了,帮派做的可是走私枪的生意,对十几个人、十几把手枪束手无策。我这没过几年学的混混,怎么都不信。”
天台上风却大,吹得沈黎川西装紧贴在身上,勾勒的轮廓颀长清俊,衣摆激烈飘荡。
“你找帮派问了吗?”
老鬼,“没有。要是帮派真的在背后搞东西,我一个人势单力薄,跟他们正面闹起来,不是上策。在冰库,他们几次阻拦我后,给我看了流掉的孩子,我顺势装作难以接受、却不得不相信,先离开了。”
怕沈黎川误会他贪生怕死,老鬼加快语速。
“出了医院,我埋伏在附近,我朋友那孙子一出来,我就跟在他身后,现在回到雷克雅。他们帮派小聚点就在这儿,我找机会搞清他们背后到底怎么回事。”
沈黎川倒吸口气,“你这样很危险。”
老鬼那边风声消失,喇叭声也远去,他在一条小道停下车。
“沈总放心,我干蛇头这一行快二十年,别的没有,就是特警醒,有点危险的苗头,我先撤,等他们放松,我再回来。”
沈黎川胸膛一鼓一鼓的,勉强压制冷静下来,“你先别冒险。”
他又走几步,蓦地想到什么,在天台防护栏前急促转身。
“傅瑾时呢?你去医院时,他的人肯定已经知道郁梨死亡,他们什么反应?怎么没有带走尸体。”
这简直匪夷所思,是最大的疑点。
傅瑾时能为郁梨筹谋四年,对她的执念霸道且毋庸置疑,在还有孩子,预备娶她的时候,郁梨忽然死了。
不管如何,他会留下郁梨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