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山森林。 蜥蜴人村落。 蜥蜴人们今天一如既往的过着属于他们的日常,在树林里砍树和照料魔药植物;远离苏因霍尔文明的世界,守卫着他们未来的神祇。 突然之间天边飘来了一片乌云,遮挡住了太阳和光线。 "淅淅沥沥!" "轰隆!" 魔药植物田里,几个蜥蜴人抬起头。 天空已经开始雷霆闪烁,雨水打在他们的身上,伴随而来的还有寒风。 "下雨了!" "回去吧!" "把东西收一下。" 蜥蜴人们匆匆忙忙朝着村落而去,一路疾奔的时候踩踏溅起泥水,打湿了麻布裤腿,推开木门回到石头垒砌成的屋子里面。 紧紧带上房门,屋子里面烧着火,成双成对的蜥蜴人在里面烤火。 "好冷啊!" "这几天降温得好快。" "是啊,估计过段时间,就连野兽都不愿意出来了。" 风骤雨急。 所有蜥蜴人都在屋子里躲避雨水和严寒,外面的冰冷和屋子里的温暖仿若两个世界。 却没有人注意到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也在雨水之中走来,他穿过那条村落里的必经之路,目的地是那座金字塔。 斗篷掩饰了他的气息,雨水隐匿了他的踪迹。 他就这样站在了祭坛前,看着雨幕之中的金字塔。 阿克曼蒙抬头,眼神里有着沉思。 他和之前一样依旧感觉到了强烈的威胁,但是对方依旧没有出来,就好像没有看到他一样。 这不正常。 四阶使徒的力量,他只要一进入蜥蜴人的村庄,对方就应该差不多有感应了。 哪怕他披着能够遮掩气息的斗篷道具,也没有任何作用,阿克曼蒙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知道使徒位阶和上位权能者的差距有多大。 另一方面他又一直没有看到库尔弥斯从其中走出来,所以他有着一些全新的猜测。 对方的状态一定不正常。 "是沉睡了" "还是成神的步骤,让他不能够离开这座金字塔。" 其实阿克曼蒙感觉自己拥有使徒的力量之后来这里更好一些,但是他拥有的神恩术是《深渊神恩术》,他若是用这种方法成为使徒,就成为了第二个瑟罗。 所以库尔弥斯成为使徒的方式,是值得他借鉴的,他要在成为使徒之前找到一个新的解答方案。 阿克曼蒙思考了一下。 召唤出了自己的咒印傀儡,让其进行探路,朝着金字塔内部走去。 本体则在大雨之中隐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所有动静。 那群蜥蜴人布置的陷阱和仪式,只能防住三阶以下的权能者,对于阿克曼蒙这样的三阶权能者作用有限。 再加上阿克曼蒙最近观察过蜥蜴人是怎么进去的,所以也有了一些谱。 一路深入。 绕过一些有问题的地方,也中了几次陷阱,渐渐的发现了真正的通道。 通过它,阿克曼蒙赫然发现金字塔内部竟然还有城门、房屋、通道。 似乎这座金字塔是后来在上面建立的,只是为了将这些东西封印起来。 "这里应该是库尔弥斯曾经居住的地方,但是为什么要将这里封印起来" "应该不是出了问题,而是库尔弥斯主动的。" "或许金字塔就是通往神之路需要的东西" 阿克曼蒙有着自己的猜测。 因为金字塔的模样太过于特殊,让阿克曼的想法飘远了一些。 最后阿克曼蒙的咒印傀儡来到了建筑内部,站在了一间宽阔的大厅之中。 抬起手。 阿克曼蒙的掌心亮起了暗红色的红光,看上去就好像一团火焰,照亮了黑暗之中的轮廓。 阿克曼蒙看到了大厅之中的壁画,那是羽蛇的一生。 这是留给蜥蜴人的,让蜥蜴人知道他们自己的来历,知道神明之所在。 但是估计库尔弥斯没有想到,来的是个食尸者密教的邪徒。 曾经的次席。 阿克曼蒙立刻被这画吸引了。 壁画里,昔日的美雅城繁华典雅,名为夏纳的城主带着他的夫人迎面走来,一名年轻的侍卫正在迎接着他们,这就是库尔弥斯。 但是好景不长,天灾降临。 一扇神话之门从天而降,门上站着一尊神明。 画中还看到了血海覆盖大地,看到了古朴的真理之门竖立在天尽头。 "原罪之神!" "腥红女神,还有真理与知识之神。" 根据传说,阿克曼蒙立刻分辨出了三位神明的身份,但是他也立刻生出了一些疑惑。 "但是原罪之神的门,为什么会是白色的" 阿克曼蒙记得原罪之门的模样是一扇就像是布满了血管和流淌着鲜血的巨门,上面还有着各种各样深渊魔物的尸骸和头颅,看上去邪恶污秽且恐怖难名。 但是在这幅画之中,原罪之门却是如此的神圣。 接着往后面看去,阿克曼蒙终于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白色的神话之门被什么力量侵蚀,最后被腥红女神打入了深渊之中。 "所以,那一场神战之中原罪之神输掉了。" "输给了真理与知识之神和腥红女神,原罪之门才会变成这样。" 他不知道,这不仅仅是变了一个颜色的概念。 肖在那一场神战之中丢失掉了灵性权柄,并且从智慧半神沦为了神话道具。 原本灵性之门只是肖的力量显化,祂才是门的主人;而现在原罪之门变成了神话道具以及深渊的一部分,肖反过来成为了神话道具上的依附,祂成为门中的囚徒。 只是现在的阿克曼蒙,连智慧半神和神话道具的区别都分不清楚。 哪里能够知晓这些。 但是阿克曼蒙依旧凑近仔细去看,似乎想要从这些画面之中分析出什么;但是这些关于神明的隐秘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过于遥远,或者说他掌握的信息太少。 他最后只能放弃。 接下来,他看到了库尔弥斯成为了使徒的画面。 只有一副图画,库尔弥斯所有的力量变成了一颗石头,寻常人光看这幅画根本分析不出什么。 这一次阿克曼蒙不一样了,因为他手上是有《深渊神恩术》的,他掌握了足够关联的信息。 "晶石" 阿克曼蒙看壁画就知道,这是库尔弥斯的神话器官。 阿克曼蒙记得,瑟罗最后神化的器官是胃,为什么库尔弥斯最后的神话器官是一颗石头。 灵性权柄凝结神恩的方式,最接近最初的神恩术,甚至比最初的神恩术还要简陋,或者说要简单一些。 因为连神化大脑这一步都直接省掉了。 "所以《深渊神恩术》之中关于三要素的凝聚方式是核心,最后的神话器官反而是可以改动的。" "可以是大脑,可以是胃,可以是心脏。" "甚至可以是身上的任何一处。" 寻常人得到神恩术,一定会将后一步的神话器官当做最关键的力量,这也是阿克曼蒙之前的想法。 而这副壁画,给了阿克曼蒙一些全新的想法。 "不对,或许不用是身体内的器官都行。" 阿克曼蒙还想到了巫灵和炼金师,虽然他没有直接见过巫灵和炼金师的使徒的力量,但是现在想法打开了之后,他觉得炼金师的提灯和巫灵的书籍就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力量延伸之物了。 神契之灯和巫灵之书既是他们的核心,或许也是他们成为使徒后的神话器官。 壁画接着往后看。 阿克曼蒙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画面,如何制造出一个全新的物种。 更重要的。 是一个全新的智慧种。 壁画后面是关于库尔弥斯制造出褐球藤和蜥蜴人的画面,他带着一群蛇人权能者正在举行一场仪式,召唤出了一只巨大的眼睛。 那只巨大的眼睛的照耀下,生命开始发生演变,褐球藤如同库尔弥斯所设想的诞生了。 但是库尔弥斯和蛇人权能者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自身的形态也直接崩溃,直接从血脉源头上被改造成了另外一种生命体。 阿克曼蒙激动的上前,仰望着那只巨大的眼睛。 "通过仪式,库尔弥斯沟通上了主宰神明的力量" 阿克曼蒙死死的盯着那只壁画里的巨眼,那是一只什么样的眼睛啊,他难以想象。 "可以制造万物生灵,可以制造智慧种的权柄和力量,就在那只眼睛里。" "库尔弥斯。" "你身为区区一个凡人,不仅想要成为神明,竟然敢够窃取造主的伟力。" "你才是一个真正的疯子。" "走在我前面的疯狂之徒。" 阿克曼蒙需要的就是这个,他也需要制造出一个全新的种族,来实现自己所想要的。 他不仅仅想要成为神,还想要成为自己所设想的那样的神明。 因为他觉得只有那样。 他才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 壁画到这里就没有了,但是阿克曼蒙却不甘心,重复看了好几遍,到处寻找。 可惜库尔弥斯并没有在壁画说仪式步骤是什么样的,沟通的媒介是什么。 最重要的。 是没有库尔弥斯沟通上的,那伟大存在之名。 "是没有记载" "还是说,藏在了其他地方" 最后,他看向了金字塔的更深处。 阿克曼蒙接着朝着里面走去,想要去找到库尔弥斯留下的更多的东西,对方的实验笔记,或者对方留下的其他东西。 他知道再往前走,惊动这位应该处于沉睡或者封印之中的使徒的几率就越大。 这非常冒险,但是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也再也没有另外一个人,能够像库尔弥斯这样能够给阿克曼蒙带来成神之路的信息了。 最后,他在一个过道里面看到了一个金黄色的罐子。 罐子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一股淡淡的植物幽香从黄金罐里面传出来,那是魔药植物的种子香气。 阿克曼蒙本来是一路直奔最里面的,想要找到库尔弥斯的实验室,或者是书房。 他一路疾走,看都没有看这个罐子。 但是在他进来的时候这个罐子突然散发出的光芒,这立刻吸引住了阿克曼蒙的目光,让他不得不停下来。 "这罐子" "不对,这不是罐子。" 阿克曼蒙的眼神立刻变了,确定了什么。 "这就是库尔弥斯" "他为什么把自己变成一个罐子变成一件道具" 阿克曼蒙感受到了这罐子的力量。 那是超越于上位权能者之上的力量,属于使徒的力量。 虽然没有看到人,但是阿克曼蒙隐隐明白,这个罐子就代表着使徒库尔弥斯。 但是就在这一瞬间,那黄金色的罐子也剧烈震荡了起来。 罐子打开,无数的种子撒了出来,伴随着超凡种子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高大虚幻的影子。 库尔弥斯的影子。 但是只有一个影子,就好像一个被动回应的幻象。 只不过在一瞬间,幻象就化为了实体。 库尔弥斯看向了阿克曼蒙。 "食尸者密教的邪恶之徒!" "你们竟然还没有彻底消亡。" 库尔弥斯一眼就看出了阿克曼蒙的力量和来历,那瘟疫血咒的力量,让库尔弥斯记忆犹新。 不过他并没有认出阿克曼蒙是昔日的万蛇之王,或者说本能就无法将这样一位高贵的王者会那些肮脏的食尸者联系在一起。 阿克曼蒙看到了库尔弥斯的一瞬间,也看到了那罐子里面的种子。 这下,他总算是明白蜥蜴人们的种子是从何处来的了。 一瞬间。 阿克曼蒙的脑海之中涌出了多种想法。 "所有的那些特殊的魔药植物,都是从这个罐子之中诞生出来的。" "而这个罐子就是库尔弥斯,也是他成为神的关键。" "他把自己融入了罐子之中,然后制造出了魔药植物和变异野兽,最后让那些蜥蜴人将魔药植物和变异野兽献祭给他自己,最终成为神明。" 阿克曼蒙一瞬间,隐隐滤清了其中部分关系。 库尔弥斯——黄金罐——种子——魔药植物和变异野兽——库尔弥斯。 形成了这样一个循环。 就好像一个连锁反应一样,将他力量推向更高,最终抵达神明的宝座。 他似乎滤清了库尔弥斯成为神明的计划。 阿克曼蒙抬起头,看向了库尔弥斯。 "库尔弥斯。" "你觉得伱有可能成为神吗" 库尔弥斯没有回答,因为在阿克曼蒙话还没有说完之前,他已经出手了。 迎面而来的就是给予了阿克曼蒙致命一击。 库尔弥斯有些优柔寡断,也有些普通人的执念和善良,但是他却并不愚蠢。 面对阿克曼蒙这样的食尸者邪徒,身上不知道背负着多少条人命的家伙,他可不会和他谈论什么多余的东西。 "嘶嘶嘶嘶!" 无数的超凡藤蔓从四面八方蔓延了过来,犹如一条条长蛇。 那强大的力量。 一瞬间就将阿克曼蒙的咒印傀儡淹没,瞬间将其绞碎。 三阶和四阶的力量看似只差一阶,但是这已经是天地之别。 但是咒印傀儡只是傀儡,阿克曼蒙虽然遭受了重创,只要本体没有出事,就不会死去。 所以紧接着,密密麻麻的藤蔓朝着外面蔓延,库尔弥斯想要找到阿克曼蒙的本体所在。 藤蔓覆盖,纠缠。 最终汇聚成了一条巨大的植物羽蛇盘绕在金字塔上。 只不过在外面的阿克曼蒙早在看到种子罐的一瞬间,就立刻开始撤退,朝着远处逃去。 和曾经逃离月蚀城一样,他对于危险有着极高的敏感度。 库尔弥斯只能收手:"狡猾的邪徒。" 库尔弥斯没有办法追下去了,因为他没有了身躯,灵性本源也化为了种子罐的力量特性。 他必须将自己封印在这里,一旦离开就会彻底烟消云散。 不过这里面的动静,已经惊动了外面的蜥蜴人。 ------------------- 蜥蜴人村落。 大雨湍急,雷霆阵阵。 但是这丝毫不影响他们感受到金字塔那边的动静,几十名蜥蜴人从房屋里面冲了出来,就看见密密麻麻的藤蔓从金字塔的各个角落蔓延而出,汇聚成一条巨大的羽蛇盘绕在金字塔之上。 "快看金字塔那边。" "羽蛇神" "库尔弥斯大人" "发生什么事情了" 阿努立刻察觉到了不对,羽蛇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出现这种变化。 他立刻大喊道:"有人入侵" 而这个时候,一个影子飞速从蜥蜴人村落低空冲过;那明显是一个蛇人,骑乘着一块飞行魔毯。 蜥蜴人们立刻追了上去,在大雨之中追逐着那个骑乘着飞行魔毯的家伙。 "拦住他!" "不能让他跑了。" 阿努大喊道,而他自己却立刻带人朝着金字塔那边过去,他要去看金字塔里面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这才是最重要的。 阿努急急忙忙的进入金字塔之中,一路之上什么都不管,直奔种子罐所在的地方。 当他看到库尔弥斯的种子罐还完好无损,立刻松了口气。 而库尔弥斯的影子,就坐在种子罐上看着阿努。 "阿努!" "你派人去追了" "立刻让他们回来。" "那是个很强大狡猾的家伙,仅凭你们无法对付。" 阿努立刻脸色变了,转身朝着外面追了过去。 不过库尔弥斯喊住了他,将一枚种子植入了他的胸口。 "小心一些,保护好自己和你的同伴们。" 丛林之中。 一群蜥蜴人追逐着飞行魔毯,有蜥蜴人还召唤出了翼魔,骑乘着和飞行魔毯竞速。 阿克曼蒙盘在飞行魔毯之上,整个人都在摇摇晃晃。 看上去受创不轻,甚至意识都有些迷糊。 虽然说咒印傀儡被撕碎不会立刻死去,但是三阶上位权能者自身不会好受,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也肯定会受影响。 而阿克曼蒙似乎受到的影响更大。 因为他的意识本身就扛着诅咒,扛着疯狂。 这个时候。 一个蜥蜴人带着翼魔冲了上来。 阿克曼蒙他直接转过身来,身上的红色暗影蔓延开来,化为了一个几米大小的漩涡朝着对方兜了了进去。 阿克曼蒙虽然遭受了重创,甚至都无法凝聚出咒印傀儡了,但是这群蜥蜴人其中最强大的也就是二阶。 怎么是他的对手。 蜥蜴人和翼魔反应很快,动手释放出神术干扰阿克曼蒙,自身也开始调转方向。 但是飞行魔毯比翼魔更加灵活,眨眼间就追了上来。 那蜥蜴人和翼魔一起,被阿克曼蒙的力量吞没。 "啊,这是什么东西!" "我的血,我的肉……" 蜥蜴人发出一生惨叫,翼魔也发出凄厉的嘶鸣。 但是很快,那声音就消失在雨声和雷霆之中。 血色暗影回到了阿克曼蒙的体内之后,阿克曼蒙吞噬掉了这个蜥蜴人和翼魔的力量;此刻他才终于缓过劲来,眼神里的茫然和空洞也一点点恢复。 但是取而代之的,却并不是理智。 而是疯狂。 飞行魔毯之上,阿克曼蒙捂住了自己的头。 "血!" "血的力量。" 紧接着,他发出猖狂桀骜的大笑。 "吃掉他们!" "吃掉他们,吃掉他们弥补自己。" "吞噬掉他们,成为神明。" "吃……吃……" 阿克曼蒙低头,看向了下面骑着地行龙,或者直接奔跑追过来的蜥蜴人。 化为了一道血红色的影子铺下,要将那些敢于追击而来的蜥蜴人彻底吞噬。 蜥蜴人们看到翼魔和同伴被吞噬的一瞬间,就已经露出了惊恐的目光。 "不好。" "这是个上位权能者。" "三阶权能的力量。" 蜥蜴人们看到了阿克曼蒙的真实力量,一个个直接转身就逃。 但是阿克曼蒙的速度显然更快,他疯了一样,渴望着吞噬掉所有蜥蜴人。 而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候,阿努终于赶到了。 一枚种子俯身在阿努的身上,散发出剧烈的光芒。 无数的根须藤蔓从阿努的身上延伸开来,甚至阿努本身都有些木化的特征,看上去和那些藤蔓融合在了一起。 阿努化为了一个类似于咒印傀儡的东西,和阿克曼蒙战斗在一起。 褐色藤蔓从四面八方宝威了过来,阿努呈现木化站立在铺天盖地的藤蔓中央,朝着阿克曼蒙压下。 直接将陷入疯狂的阿克曼蒙逼退。 不过阿努也并不适应这种能力,他只能逼退,而不知道如何告诉追击;而阿克曼蒙跑得又快,所以没能将阿克曼蒙留下。 不过阿努本身就是为了保护这些蜥蜴人同伴,也没有想要追击的意思。 他松开了种子的力量,看向了其他人。 "没事吧" 一群蜥蜴人在大雨之中汇聚在一起,一个个都面带哀伤。 阿努立刻表情变了,有了不好的预感。 "谁出事了" 立刻说出了那个骑乘翼魔的蜥蜴人的名字:"列克,列克还有他的契约伙伴都没回来。" 阿努握紧了手,脸上浮现出了愤怒,还有自责的情绪。 但是很快他就稳定了下来。 "尸体呢" "找到了吗说不定只是受伤。" 一名蜥蜴人趴在地上,发出哭泣的声音:"没有尸体,什么都没有。" "列克他想要拦住那个家伙,结果被那家伙吞噬掉了。" 阿努眼神变了,他嘴巴微微抖动。 "吞噬掉了" "吃掉了" 阿努这才明白,他碰上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疯狂,还有肆无忌惮的家伙。 "该死!" "那个家伙。"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阿努突然想要追上去,给同伴报仇。 但是此刻阿克曼蒙已经逃得很远了,哪里还能追的上。 阿努只能带着同伴们回到了村落,再度来到了金字塔内,面见库尔弥斯。 "库尔弥斯大人!" "那个人究竟是谁" 库尔弥斯告诉阿努:"是食尸者密教的邪徒。" 阿努也知道食尸者密教,毕竟这可是发生在月蚀城,惊动了整个鲁赫巨岛的事件。 他连忙追问道:"食尸者密教" "食尸者密教的那些邪徒不是被使徒苏科布和大地魔女都清理干净了吗,他们怎么还存在" 库尔弥斯:"既然他出现在这里,就表示还有漏网之鱼。" "不对,不只是一两个漏网之鱼。" "恐怕现在已经成为了一群了。" 库尔弥斯亲眼目睹过月蚀城的灾难,他知道这些食尸者密教的邪徒传播起来,究竟有多么迅速。 库尔弥斯想了一下,告诉阿努。 "去告诉奥西斯王。" "食尸鬼密教在苏因霍尔,而且逐渐的发展壮大。" "他们曾经的首领以凡人之力对抗掌控了真理之门的苏科布,吞噬了炼狱之主,差点让整个月蚀城毁灭。" "他们现在出现在了我这里,一定有着新的阴谋和计划。" 库尔弥斯叮嘱道:"一定要阻止他们。" 说完这些话,库尔弥斯的影响一点点散去,化为光尘落入了种子罐之中。 他再度陷入了沉睡和封印,刚刚动用的力量,已经让他非常疲惫。 只有种子罐变成神话道具的时候,他才能够真正的苏醒和复活过来。 ----------------- 石灰镇。 阿克曼蒙匆匆逃了回来,浑身湿透了,看上去狼狈至极。 他脸色惨白,走路都跌跌撞撞的。 一群食尸鬼趴在地上,迎接着他。 "主人,您回来了。" 但是阿克曼蒙看都没有看这些奴仆一眼,直接走进自己临时的住所之中。 "让开。" "滚!" "任何人都不允许打扰我。" 但是很快,他又恢复理智回过头来说道。 "去给我准备一个食尸鬼预备仆役。" 食尸鬼们立刻行动了起来。 而阿克曼蒙进入其中,坐在了一副石椅上,浑身发抖的开启了仪式术阵。 "啊!" 阿克曼蒙发出一声咆哮,整个人就像是一头疯狂的饿兽。 仪式术阵连接着他的力量,将他身体里的力量抽取了出来,将他体内的瘟疫血咒抽离了出来,将诅咒的力量分化成一团血雾。 与此同时,还将他的神血也抽了一部分出来。 仪式的光芒蠕动,通向另一头,那里跪着一个食尸鬼预备仆役。 然后,一起注入到了对方体内。 一个新的食尸鬼诞生了,但是阿克曼蒙的状态并没有好多少。 他现在这种做法,就好像是往清水里倒颜料,快要满了就倒一些出来。 重复几次之后,水只会越来越混。 饮鸩止渴,渐近疯狂。 阿克曼蒙也明白自己的状态,他死死的抓住椅子的扶手,似乎要将其扣碎了一半。 阿克曼蒙眼睛冒着红光,他饥肠辘辘,似乎想要吞噬所有人,所有拥有智慧之血的人。 "忍住!" "阿克曼蒙。" "疯狂不能控制你,别人不能控制你,什么都不能控制你,你只听从你自己的支配。" 他此刻只要一个意念,就可以在这个小镇掀起一场灾难。 但是阿克曼蒙更知道。 他越吞噬,距离死亡和疯狂就越快。 他已经吞噬了太多的神血了,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 而刚刚他失控吞噬掉的蜥蜴人和翼魔的神血,更是让处于崩溃边缘的他雪上加霜。 他身上的反噬越来越严重了,他哪怕没有死在诅咒之下,没有死在疯狂之中,也会逐渐的变成一件道具。 所以他才如此的焦灼,甘愿去冒一些风险。 阴暗的室内,冰冷的座椅上。 阿克曼蒙一边疯狂的大笑,却偶尔又会停下,用冰冷到极点的声音说道。 "快了。" "我找到方法了。" "我不仅仅不会死,更不会疯,我还会成为神。" 疯狂之中,阿克曼蒙似乎看到了瑟罗的影子。 "瑟罗!" "你失败了,但是我会成功的。" "这一次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和束缚我们,我会带着我们不受约束和禁忌的狂想,去尽情释放我们的力量,手握神明的力量去呼风唤雨。" "去体会属于神明的为所欲为和自由,去超脱于这个如同囚笼一般的人间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