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六的晚上,皓月当初,如水的月光与冷风一起吹过来,冻得人直打寒颤。
这种时候还想约会的,要么是分离太久的夫妻,要么就是刚刚好上的,新鲜地什么都不顾。
陆言自己不怕冷,但他怕他的好表妹冻着,因此去叫表妹前先鬼鬼祟祟地将自己的被褥被子抱到了前院的驴棚。驴棚靠近屋子这边用木板分成了两部分,地方宽敞的那边拴着毛驴,狭窄的这边摆着准备喂毛驴的干草,当垫子最合适。
陆言铺好被子,摸摸里面还有一点他留下的热气,满意地笑了,然后走到西屋门口,对着门缝轻轻地学耗子吱吱了一声。
里面没有回应,陆言耐心地等着,终于听到有人起来的动静,这才往后退了几步。
阿桃睡得香,也许寒冷的冬夜众人睡得都香,周玉悄无声息地穿好衣裳,因为只想同即将远行的表哥说几句话就回来,她没再费事梳头,裹紧斗篷便走了出来。昏暗里,陆言牵着她手,带她去了前院。
"去哪儿啊"周玉见男人牵着她往驴棚走,不太确定地问。
"这边冷,我抱了被子来,咱们盖着被子说。"陆言压低声音道。
咱们盖着被子,不是她一人盖被子。
周玉脸上一阵冷一阵热的,恼怒地往回挣手。他把她当什么了再喜欢,也不能没成亲就钻一个被窝啊,上次只是靠在他怀里他就那样了,这次真与他躺一个被窝,他,他该不会真想那样吧
周玉越发不肯上前。
"阿玉,我三月才回来,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盖被子只是怕咱们冻出病来,绝没有欺负你的意思,你别怕。"陆言将人抱到怀里,用自己的肩膀帮她挡住风,下巴贴着她额头,"我离开这么久,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低沉不舍的声音,听得小姑娘软了心肠。
扭捏了一会儿,半推半就地先钻进了铺在草堆上的被窝里。
陆言脱了鞋子,揣着一颗咚咚跳的心躺到了她另一边。草堆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互相挤压的碎响,无端端有种让人脸红心慌的暧昧,周玉缩了缩脖子,悄悄地往里侧挪,结果这一挪身下的草堆响得更明显了。
"别动,别让人听见。"陆言侧身搂住她,找好了两人都合适的姿势后,草堆终于不响了。